,是如何地剧烈。我心中暗叹了一口气,这个白种人,突然在这里出现,而且,显然, 实验室的门,是由他破坏的,那么,他和这件事情,多少有点关系,也应该是茫无头绪 中的唯一线索。 然而,他却死了,唯一的线索也断了。 我向他的尸体,看了一会,在那片刻间,我已经想好了对策,我不能任这具尸体, 躺在这里,我必须将他移开去。 因为,任由尸体在这里的话,我其势不能报告警方,而一报告了警方,不但张海龙 对我的委托,我不能成事,而且我还会惹上极大的麻烦,对于我以后的工作,也会有极 大的妨碍! 我首先走进了实验室,仔细看了一看,只见实验室中,所有被乾制了的猫、狗、鸡 等都已经不见了,那两个特瓦族人,和那头黑豹,当然也已不在。 除此以外,却并没有什么变化。 我猜想那白种人,是死在那两个特瓦族人之手的,可能那两个特瓦族人,携带了一 切,准备离去,他们按了铃,在门口等著,那白种人大约早已在从事他破坏门锁的工作 了,事有凑巧,白种人一进门,特瓦土人便冲了出来,土人立即丧开袭击,那白种人自 然难以幸免! 我出了实验室。俯身在那白种人的尸身之旁,在他的衣袋中摸索著,不到五分钟, 我便得到了以下的几件东西:一只鳄鱼皮包,一本记事本,一串钥匙,一把摇钻和一把 老虎钳。后两样,显然是那人用来破坏实验室的门锁之用的,所以我顺手将之弃去。而 将皮包,记事本、钥匙放入了衣袋。 出乎我意料之外,这白种人身上,居然没有武器。而更令我惊讶的,是我根本没有 在他的身上,发现任何足以致命的伤痕! 那白种人,体重至少在九十公斤上下,要令得他那样的壮汉毙命,实在不是容易的 事情,但是他如今,却毫无伤痕地倒毙在地了! 我提起了他的尸体,向外走去,一直走出了老远,才将他抛在路旁,然后,在回路 上,我小心消灭著我的足印,回到了别墅之后,我又将实验室的门虚掩了,又回到了张 海龙的书房中。 我打开了皮包,里面有几十元美金,还有一片白纸,那片白纸,一看便知道,是从 一张报纸的边上撕下来的,上面用中英文写著一个地址,和一个人名,乃是:“顿士泼 道六十九号五楼,杨天复”。英文名字则是罗勃杨。 我并不知道杨天复或罗勃杨是怎么人。但是我却非常高兴,因为,这个地址和这个 姓名,在眼前来说,可能不能给我什么,但或则在我的努力之下,可以凭此而揭开事实 的真相! 我小心地收起了这张草草写就的字条,又打开了记事本,记事本的绝大部份,都是 空白,只有两页上面有著文字,一页上写的是两个电话号码 那两个电话号码,后来 我一出市区,便曾经去打听过,原来是两个色情场所的电话。 而在另一页上,则密密麻麻地写著许多西班牙文,我要用放大镜,才能看得清楚, 只见上面写的是:“罗勃,听说他们已经得到了一切,那不可能,我决定放弃了,你一 切要小心,如果有意外,你绝不可以出声,绝不可以!绝不可以!” 这是一封在十分草率的情形之下所写成的信,而这一页,也被撕下了一半,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,这封信竟没有被送出去。 而我也可以猜得到,应该接受那封信的“罗勃”,一定是顿士泼道六十九号五楼的 那位罗勃杨先生! 我不但是高兴,而且十分满意了! 我准备明天,便出市区去,顿士泼道六十九楼五楼,我要到那个地方去找那个罗勃 杨。 我决定先找那个罗勃杨,然后逐渐剥开这件神秘事情的真相。我又拟了一个电报, 给我远在美国的表妹红红,电文是:“请至密西西比州立大学,查问一个叫张小龙的中 国学生,在毕业论文中,曾提出什么大胆的新理论,速覆。” 我知道红红一定喜欢这个差事的。 将电文和记事本、钥匙等全部放好之后,我便在那张可以斜卧的椅子上,躺了下来 ,我对于今晚的收获,已感到十分满意,因此我竟没有想到追寻那两个特瓦族人的下落 。 我在椅上躺上了没有多久,已经是阳光满室了,我不知是谁在打门,先从窗口,向 下望去,只见是两个警察,和两条警犬! 我心中吃了一惊,因为我昨晚,虽然曾小心地消灭了足迹,但是我却没有法子消灭 气味,不令警犬追踪到这里来。 我在窗口中,大声地道:“请你们等一等!” 那两个警官抬起头来,十分有礼貌地道:“一早就来麻烦你,十分不好意思。” 我趁机道:“我生性十分怕狗,你们不能将两头警犬拉开些?” 一个警官道:“当然可以,当然可以。” 我要他们将警犬牵开,当然是有原因的。警官会来到这里,那自然是因为在发现了 那人的尸体之后,由警犬带领而来的,而我的气味,警犬一定也保有印象,如果警犬接 近了我,那一定会狂吠起来,令得警官,大大地生疑的! 我看到其中一位警官,将犬拉开,我才下楼开了门,一开门,我就道:“张先生不 在,我是他的朋友,╳╳公司的董事长,姓卫,你们找他有什么事?” 我一面说,一面递过了我的名片。 那位警官向我的名片望了一眼,道:“没有什么,我们在离此不远的路边,发现了 一具尸体,而警犬在嗅了尸体之后,便一直带我们来到这里……” 我“啊”地一声,道:“昨天晚上,我像是听到屋后有声音,但因为我只是一个人 ,所以不敢出去看,死的是什么人,是小偷么?” 那警官道:“死者的身份,我们还不知道,可能他在死前,曾到过这里,如果你发 现有生人来过的迹象,请随时与我们联络。” 我忙道:“好!好!” 那警官显然因为张海龙的关系,所以对我也十分客气,在讲不了几句话之后,就起 身告辞,我送他到了门口,他回过身来,道:“卫先生,你一个人在这里,出入要当心 一点才好,根据乡民的报告,昨天晚上,有虎吼声,可能山林之间,藏有猛兽!” 我自然知道,那所谓“虎吼之声”,就是那头美洲黑狗所发出来的。 我当时只是顺口答应,那警官离去之后,我也迅速地离开了这间别墅。 我来的时候,是张海龙送我来的,所以当我离去之际,我只好步行到公车站。 好不容易到了家中,老蔡一开门,劈头便道:“白姑娘等了你一夜,你上哪里去了 ?” 我道:“白姑娘呢?”老蔡道:“她走了,她有一封信留给你。” 我接过老蔡递给我,白素所写留交给我的信,打了开来,只见上面寥寥几行,道: “理,我与爹忽有欧洲之行,详情归后再谈,多则半年,少则三月,莫念。” 白素的信令我感到十分意外。 因为,我和她约好,共渡岁晚的。如今不过年初二,她和她的父亲,却忽然有欧洲 之行了,白老大和白素,都不是临事仓猝,毫无计划的人,他们忽然到欧州去,显然有 著重大的原因。 但是老蔡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,而我实在也不能去化费心思推究这件事,因为 我本身,已经被那件奇怪的事缠住了,实无余力再去理会别的事情了。 当下,我顺手将白素留给我的信放在书桌上,将十来枚细刺,小心地放在一只牛皮 纸信封之中,令老蔡送到一家我熟悉的化验室中去化验,跟著去拍发给红红的电报。然 后,我和一位朋友通电话,那位朋友是一家高等学府的生物系讲师,我向他打听,这两 年来,可有什么特异的生物学上的发现。结果,我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。 我又和一个杰出的私家侦探朋友黄彼得通了电话,委托他调查在三年之前,当张小 龙还没有失踪的时候,他所支出的巨额金钱,是用在什么地方的。 这当然是一件极其困难的工作,但是黄彼得却十分有信心,说是在五天之内,就可 以给我回音。 我听了黄彼得肯定的答覆之后,心情才略为舒畅了些。因为在明白了张小龙的那么 多钱是花在什么地方的之后,那么对他在从事的研究工作,究竟是什么性质,多少可以 有些盲目了! 我信得过黄彼得,因此我将事情的经过,全和黄彼得说了,他表示可以全力助我, 所以我心中,对于弄清事实真相这一点,又增加了不少信心。 我在洗了一个热水浴后,又睡了一觉,在傍晚时分醒来,我精神一振,下一步,自 然是到顿士泼道,去见一见那位有地址姓名,留在那神秘死去的白种人身上的那位先生 。 我穿好了衣服,走出卧室,只见老蔡站在门口,面上的神色,十分难看。 我并没有十分注意他面上那种尴尬的神情,只是随口问道:“电报发出去了么?” 老蔡连忙道:“已发出去了。” 我又问道:“化验室呢,他们说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回音?”老蔡口唇颤动道:“理 哥儿,我……当真是老糊涂了……” 我不禁一愣,道:“什么意思?” 老蔡面孔涨得通红,道:“我出门后不久,转过街角,见到有两个外国人在打架, 我……去凑热闹看……只看了一会,你给我的那只信封,便被人偷去了!” 我心中猛地一凛,道:“你说什么,那放著十来枚尖刺的信封,给人偷去了?” 老蔡的面色,更是十分内疚,道:“是……我连觉也没有觉到,到了化验室门前, 一摸口袋,已经没有了,我立刻回来,你睡著了,我不敢打扰你,一直在门口等著,我 想,总是在看热闹的时候被人偷去的。” 老蔡的确是上了年纪了,上了年纪的人,都有他们的通病,那就是叙述起一件事来 ,次序颠倒,要你用许多心思,才能听得明白。 我那时,根本来不及责怪老蔡,因为那十几枚细刺的失窃,绝不是一件平常的事。 如果,窃去那十几枚细刺的,是我还未曾与之正面相对,但已吃了他们几次大亏的 敌人,那就证明敌人的手段,十分高强。 但如果那十来枚尖刺,是被一个普通小偷偷去的话,那么这个小偷,可能因此丧生 !因为我坚信,在尖刺上,会有剧毒! 我立即又道:“你身边还少了什么?” 老禁道:“没有
卫斯理系列_56[1].tx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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